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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戰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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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包子看到張讓站起身來, 便側頭看了一眼魏滿。張讓已然站起來了,而且又是當事人,小包子沒道理把他按回去,便說:“阿父請講。”

張讓面無表情,淡淡的說:“諸公美意, 讓心領,只是諸公恐怕都忽略了一點子,那便是漢家的老規矩, 從來無有宦官掌管地方州郡的,還請天子以大局為重。”

魏滿心中一跳,張讓這是拒絕了做太守?

要知道, 州郡太守雖然等級並沒有州牧或者刺史大,但如今這乃東漢末年,承接三國的時期, 太守擁有征召士兵的權利,因此一方太守的兵權, 往往壓過州牧或者刺史。

所以太守是個惹不起的官職,便像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。

而張讓輕而易舉的拒絕了太守這個美差。

魏滿心頭狂跳,這麽肥的美差張讓都不願意要, 難道……

是舍不得自己?

便聽張讓繼續面無表情的說:“讓如今乃是醫者, 只會醫病救人, 從來不通曉管理地方的法門,術業有專攻,若讓為太守, 恐怕會算糊塗賬,令天子失望,因此……還請天子明鑒。”

韓馥沒成想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,張讓竟然拒絕了這麽好的美差,著實令韓馥震驚。

小包子看了一眼魏滿,便朗聲說:“既然阿父沒有做太守的心思,那朕也並不強求什麽,正巧,朕與阿父關系親篤,一時也離不開阿父,想要將阿父日日帶在身邊。”

張讓聽罷,拱手說:“謝天子成全。”

韓馥的馬屁沒有拍對,眾人很快又開始各自敬酒。

魏滿便走到了張讓身邊兒來,笑瞇瞇的給他敬酒,趁機低聲說:“怎麽,你不願意去東郡上任,可是舍我不得?”

張讓聽罷了,並沒有任何“羞赧”的表情,只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。

魏滿十分喜歡往自己耳朵裏呵氣,每每如此,張讓只覺自己的耳朵像是過電一樣,麻嗖嗖的,異常難受。

張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淡淡的說:“主公說笑了。”

魏滿:“……”並未說笑。

張讓又說:“讓雖只是個醫者,但是也能看穿諸公心中打的什麽主意,一旦讓離開了主公與天子身旁,赴東郡為太守,那麽日後的日子,恐不好過了……”

張讓可沒忘記,自己是個行動的寶藏,佟高為了得到張讓,不惜往圈套裏鉆,一下子便上了勾,差點折在酸棗。

可見張讓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,如此一來,若是他離開了酸棗,離開了魏滿,離開了天子,遠去東郡,很可能剛走出酸棗就被諸公瓜分,到那時候自保都難。

張讓說話淡淡的,魏滿一聽,笑說:“你還挺機靈的?”

魏滿又說:“正是如此,你只要跟著我,保你飛黃騰達,而且性命無虞,所以……你便死心塌地的,從了我罷?”

魏滿說著,趁人不註意,還在張讓的耳垂上啄了一下。

張讓吃了一驚,眼睛都瞪大了,只不過眼眸中還是那般冷靜平淡。

這裏可是宴席,這麽多人都在,若是被看到的,那豈不是……

也不知魏滿是不是飲得太多了,還是故意借酒撒邪。

張讓使勁蹭了蹭自己耳垂,魏滿見他一臉嫌棄自己的模樣,便威脅說:“你擦,你若是再擦,我現在還親呢,你信是不信?”

張讓對於魏滿的危險,壓根兒都沒眨一下眼皮子,很淡然的轉過頭去,該吃菜吃菜,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。

魏滿不願意離開,笑瞇瞇的就坐在張讓的席子上。

這時候便有人走過來了,原是孫堅長子孫策,還有孫策的發小周瑜了。

二人是特意過來辭行的,因著明日一大早,孫堅就準備離開酸棗,回到自己的地盤子上去,準備從雒陽南面包圍雒陽,給佟高施壓。

孫堅十分好戰,其他人都準備回去先屯兵觀望,但孫堅不然,孫堅說打便是打,毫不拖泥帶水,也不猶豫。

旁人明日離開,那是天高皇帝遠,孫堅是最實誠的一個,想要趕緊回去調兵遣將。

周瑜拱手對張讓說:“明日一早,晚輩便要離開,今日一別,不知何日才能相見,若是列侯得空,改日若來做客,晚輩定然掃榻相迎。”

孫策大咧咧的笑說:“是啊,列侯你可一定要來找我們才是,你不知道,公瑾口中不說,但私底下特別的敬重您,明日便要走了,公瑾是該有多傷心才是。”

周瑜被他這般一說,當即看了一眼孫策,說:“長公子莫要瞎說。”

孫策便說:“列侯您不知道,公瑾便是口是心非的那種,表情看起來很冷淡,其實內地裏敬佩您還來不及。”

周瑜被孫策當時戳了兩下心窩子,臉皮似乎有耐受不住,拱手對張讓說:“讓列侯見笑了。”

張讓搖頭說:“周公子年少奇才,將來必然不可限量,若是得空,讓定然登門拜訪。”

周瑜一聽,臉上竟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,他本就生的猶如美玉一般,毫無瑕疵,如今一笑起來,便像是珠寶綻放出來的火彩光華,異常奪目耀眼。

張讓心中感嘆,史書上說周公俊美,果然沒有騙人,周瑜雖年紀輕輕,但容姿已然如此出眾,果然世間少有。

魏滿一看,自己與張讓說話說的好好兒的,結果周瑜和孫策卻跑來搗亂,把張讓的目光全都給吸引了過去,還笑。

笑笑笑!

有什麽好笑的?

很可笑麽?

魏滿一個人被冷落了,坐在旁邊,便抓起張讓的筷箸,又把張讓案幾上的魚拿過來,手起筷箸落,“啪啪啪!”幾下,將盤子裏的魚紮的面目全非。

孫策與周瑜辭別自後,很快便離開了,去其他地方敬酒。

張讓回頭一看,這才看到魏滿正在糟蹋自己的魚。

一條整魚被魏滿戳的面目全非不說,而且醬湯子濺的滿處都是,還有一滴,正巧濺在了張讓的袍子上。

張讓:“……”

張讓是個愛幹凈的人,一看自己的袍子,登時蹙了蹙眉,瞇著眼睛瞧著魏滿殘害紅燒魚。

張讓說:“主公這是在做何?”

魏滿冷笑一聲,陰測測的說:“吃魚啊。”

他說著,一邊紮著手中的魚,一面用筷箸攪和著,口中說:“扒皮抽筋,怎麽的,你還心疼了?”

張讓淡淡的說:“主公,這是讓的魚……”

張讓的話還沒說完,魏滿突然便爆炸了,也不知把魏滿哪根筋兒給點燃了,說:“什麽你的魚?不過是一條臭魚,值得什麽,我偏要扒他的皮,抽他的筋!”

張讓:“……”

張讓冷漠的看著魏滿,然後慢慢擡起手來,試了試魏滿的額頭。

好像不燙,沒有發燒,但為突然說胡話?

張讓哪知道,此瑜非彼魚,但因著都是“魚”,所以魏滿便拿這條紅燒魚來紮筏子,想要一解心頭之恨罷了。

魏滿說著,還把青銅盤子端起來,不給張讓吃魚,張讓桌上所有跟魚有關系的東西,不是被魏滿剁了,就是被魏滿撤了,反正一樣也不留下。

眾人們一直在吃吃喝喝,魏滿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,大家正在酒性上,便朗聲笑著說:“各位,今日天子與本盟主為大家準備了禮物,來犒勞近些日子諸公為天子,為義軍的作為,每人一份,而且十分公平。”

眾人一聽魏滿的話,當即便全都停下了耳杯與筷箸,擡頭去看魏滿,心中蠢蠢欲動不知到底是什麽好東西。

拿來獎賞諸公的禮物,應該很貴重才是。

魏滿“啪啪”的拍了兩下手,很快文和先生便捧著一個托盤,走進了幕府之中,將手中的托盤呈上,說:“天子,盟主。”

魏滿點了點頭,便讓文和先生把托盤上的文書拿出來,給大家瀏覽。

眾人一看,又是文書?

但不知具體是什麽內容。

便聽魏滿說:“今日本盟主為諸公準備了一份大禮,諸公為反抗佟高,特意從各路聚攏酸棗,而如今會盟結束,各位又將趕赴屯兵,實在是勞苦功蓋。”

魏滿盡是撿一些好聽的說,說的眾人心裏都十分舒坦,再加上他們剛剛飲了許多酒,便覺得魏滿這話,好聽的過分了。

文和先生托著文書走到眾人面前,先來到了一個飲醉的太守跟前,直接抓起太守的手掌,按了紅泥,然後在文書上畫押似的印了一下。

那太守不知情況,因著醉酒還很配合。

眾人面面相覷,不知文書上到底是什麽。

便聽魏滿繼續說:“我們來到這酸棗參加會盟,無非便是一個目的,推翻佟高,送人主回到雒陽坐鎮京師。”

魏滿說罷了,哈哈大笑起來,說:“今日本盟主送各位的這份厚禮,便是向董賊宣戰的戰書!”

“戰書?!”

“什麽!?是戰書!?”

“方才畫押的,是戰書?”

眾人全都喧嘩起來,一時間酒意全都醒了,瞬間灰飛煙滅。

魏滿笑的有些猙獰,瞇起眼睛,註視著那群驚慌的太守將軍們。

魏滿早就知道,這些人抱著僥幸的心思,想要跑出酸棗各自享福,一旦他們離開酸棗,那便是天高皇帝遠,誰也管不著。

之前魏滿便對張讓說過,要送大家一份大禮。

如今大禮已經呈現在眾人面前。

文和先生親自擬草戰書,戰書上面言辭犀利,指出佟高的暴/行暴/政,並且留有畫押歃血的地方,上面寫滿了十三路大軍的名字,一旦畫押……

便沒跑了!

眾人這才反應過來,大禮竟然是戰書,一個個根本不想畫押,要知道這若是畫了押,便是趕鴨子上架,想跑都跑不掉。

魏滿果然惡毒的很,竟然想要斬斷他們的後路。

眾人不敢畫押,便在此時,突聽“踏踏踏”的腳步聲,隨即兩列黑甲武士突然開進幕府。

“況!!”一聲,直接撞開幕府的帳簾子,打頭的分別是呂布與夏元允二人。

二人各領一隊黑甲武士,從外闖入,一個個執戟而立,呂布的方天畫戟,與夏元允的長/槍,“哆!”的一聲往地上一撞,便冷冷的看著這些郡守將軍們。

袁紹立刻說:“盟……盟主,您這是什麽意思?”

他一說話,立刻便有響應,說:“是啊!”

“天子,您看看,這好端端的慶功宴,盟主竟然開了士兵進來,這……”

“正是啊,盟主如此做法,是否有些偏頗了?”

小包子十分淡定的坐在席位上,正在啃一只大雞腿子,吃的小嘴巴嘟嘟油油的,聽到眾人的聲音,便揮揮小肉手,說:“車騎將軍既是盟主,諸位不防眾志成城,全聽盟主的便罷了。”

小包子開了口,眾人登時一臉鐵青。

魏滿“哈哈”一笑,頗有些志得意滿的模樣,隨即一瞇眼,語氣中無盡的猙獰與威脅,說:“諸公,畫押罷!今日畫了押,簽了戰書,便可從酸棗離開,否則……本盟主也不是吝嗇之人,便多款待各位幾日,如何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【小劇場】

魏老板:從今天開始,我們家的餐桌上忌魚!

讓寶:▼_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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